Cư Sĩ truyện [居士傳] »» Nguyên bản Hán văn quyển số 26
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X88n1646_p0229c01║   居士傳二 十六
X88n1646_p0229c02║   
X88n1646_p0229c03║   　　蘇子瞻黃魯直晁無咎傳
X88n1646_p0229c04║   　　　蘇子瞻　名軾。眉州眉山人也。母程氏。方娠。夢僧 至門
X88n1646_p0229c05║   遂生子瞻。年七八 歲常夢身為僧 。少長讀莊子。歎曰。
X88n1646_p0229c06║   吾昔有見於中。口未能言。今見是書。得吾心矣。登進
X88n1646_p0229c07║   士第。熙寧初 判 官告院。時王安石方用事 行新法。神
X88n1646_p0229c08║   宗召見子瞻。問何 以 助 朕。對曰。臣意陛下求治太急。
X88n1646_p0229c09║   聽言太廣。進人太銳。願陛下安靜以 待物之 來。然後
X88n1646_p0229c10║   應之 。神宗悚然曰。卿所言。朕當詳思之 。子瞻每有論
X88n1646_p0229c11║   列 。多與安石不合。及攝開封。推官上書。極言新法之
X88n1646_p0229c12║   害。安石滋不悅。遂請出外補杭州通判 。時錢塘圓照
X88n1646_p0229c13║   律師方開淨土法門。子瞻因命工畫阿彌陀佛像 為
X88n1646_p0229c14║   父母薦福。而作頌曰。佛以 大圓覺。充 滿河沙界。我以
X88n1646_p0229c15║   顛倒想。出沒生死中。云 何 以 一 念。得往生淨土。我造
X88n1646_p0229c16║   無始業。本從一 念生。既從一 念生。還從一 念滅。生滅
X88n1646_p0229c17║   滅盡處。則 我與佛同。如投水海中。如風中鼓槖。雖有
X88n1646_p0229c18║   大聖智。亦不能分別 。願我先父母。與一 切眾生。在處
X88n1646_p0229c19║   為西方。所遇皆極樂。人人無量壽。無往亦無來。徙知
X88n1646_p0229c20║   湖州。御史劾 其以 詩訕謗。逮赴臺獄。禍且不測。神宗
X88n1646_p0229c21║   密遣人覘之 。子瞻方酣睡。鼻息聲達戶外。神宗曰。朕
X88n1646_p0229c22║   知蘇軾胸中固無事 也。遂責授黃州團練副 使。子瞻
X88n1646_p0229c23║   自出獄後。持不殺戒。過岐亭訪故人陳季常。與之 詩
X88n1646_p0229c24║   曰。我哀籃中蛤。閉口護殘汁。又哀網中魚。開口吐微
X88n1646_p0230a01║   濕。刳 腸彼交病。過分我何 得。相逢未寒溫。相勸 此最
X88n1646_p0230a02║   急。不見盧懷慎。烝壺以 烝鴨。坐客皆忍笑。髠然發其
X88n1646_p0230a03║   羃。不見王武子。每食刀 几赤。琉璃載烝豚。中有人乳
X88n1646_p0230a04║   白。盧公 信 寒陋。衰髩得滿幘。武子雖豪舉。未死神已
X88n1646_p0230a05║   泣。先生萬金璧。護此一 蟻缺。一 年成一 夢。百歲真過
X88n1646_p0230a06║   客。君無廢此篇。嚴詩編杜集。及至黃。築室東坡。自號
X88n1646_p0230a07║   東坡居士。得城南精舍安國寺。間一 二 日輙往焚香
X88n1646_p0230a08║   默坐。克 己悔過。久 之 身心皆空。覓罪垢相了 不可得。
X88n1646_p0230a09║   居五 年。移汝州。走高安。別 弟子由。將至之 夕。子由與
X88n1646_p0230a10║   真淨文壽聖聰聯牀共宿。三人並 夢迎五 祖戒禪師。
X88n1646_p0230a11║   俄 而子瞻至。元 祐初 為翰林學士。四年出知杭州。杭
X88n1646_p0230a12║   州大旱且疫。子瞻設法補救。多所全 活。浚茅山鹽橋
X88n1646_p0230a13║   二 湖。修 復六 井。民甚便 之 。為立生祠。六 年入 為翰林
X88n1646_p0230a14║   承旨。遷端明殿學士兼 翰林院學士。八 年出知定州。
X88n1646_p0230a15║   紹聖初 朋黨禍作。謫居惠州。既至。與王定國書曰。軾
X88n1646_p0230a16║   到 此八 月。獨與幼子一 人來。凡百不失所。風土不甚
X88n1646_p0230a17║   惡。軾既緣此。絕棄世 故。身心俱 安。而小兒亦遂超然
X88n1646_p0230a18║   物外。非此父不生此子也。南北去住 有定命。此心亦
X88n1646_p0230a19║   不念歸。明年買田築室。作惠州人矣。又與李公 擇曰。
X88n1646_p0230a20║   示及新詩。皆有遠別 惘然之 意。雖公 之 愛我厚。然僕
X88n1646_p0230a21║   本以 鐵心石腸待公 。何 乃爾耶。吾儕 雖老且窮。而道
X88n1646_p0230a22║   理貫心肝。忠義填骨髓。直須談笑於死生之 際。若見
X88n1646_p0230a23║   僕 困窮便 相於邑。則 與不學道者不相遠矣。僕 雖懷
X88n1646_p0230a24║   坎壈於時遇。事 有可以 尊主 庇民者。便 忘軀為之 。禍
X88n1646_p0230b01║   福得喪付與造物。非兄 。僕 豈發此。居三年。人無賢愚
X88n1646_p0230b02║   皆得其歡心已。復徙昌化。携阿彌陀佛像 一 軸自隨
X88n1646_p0230b03║   曰。此吾往生公 案也。薪米不具 則 食芋飲水。著書甞
X88n1646_p0230b04║   負大瓢行歌田間。頫仰浩然。有以 自樂。元 符初 大赦
X88n1646_p0230b05║   北還。復朝奉郎提舉成都玉局觀。得疾。止於常州。上
X88n1646_p0230b06║   表請老。許之 。臨終時。門人錢世 雄進曰。先生平生踐
X88n1646_p0230b07║   履至此。更宜著力 。曰。著力 即差。語絕而逝。高宗朝贈
X88n1646_p0230b08║   文忠。子由名轍。在高安時。黃蘗全 禪師勸 之 參禪。最
X88n1646_p0230b09║   後叩洪州順禪師有省。累官翰林學士門下侍 郎。卒
X88n1646_p0230b10║   諡文定(東坡年譜．文集．春渚紀聞．龍舒淨土文．宋史．五 燈會元 )。
X88n1646_p0230b11║   　　　黃魯直　名庭堅。江西分寧人也。甞遊灊皖山谷寺。樂
X88n1646_p0230b12║   之 。因自號曰山谷道人。治平中登進士第。故好作艶
X88n1646_p0230b13║   辭。法秀禪師呵之 曰。汝以 綺語動 天下人淫心。不懼
X88n1646_p0230b14║   入 泥犂耶。魯直悚然悔謝。遂銳志學佛法。知太和縣。
X88n1646_p0230b15║   以 平易為治。年餘移監德州德平鎮。過泗州僧 伽 塔
X88n1646_p0230b16║   作誓云 。菩薩師子王。白淨法為身。勝義空谷中。奮迅
X88n1646_p0230b17║   及哮吼。念弓明利 箭。被以 慈哀甲。忍力 不動 搖。直破
X88n1646_p0230b18║   魔王軍。三昧常娛樂。甘露為美食。解脫味為漿。遊戲
X88n1646_p0230b19║   於三乘。住 一 切種智。轉無上法輪。我今稱揚。稱性實
X88n1646_p0230b20║   語。以 身語意。籌量觀察。如實懺悔。我從昔來。因癡有
X88n1646_p0230b21║   愛。飲酒食肉。增長愛渴。入 邪見林。不得解脫。今者對
X88n1646_p0230b22║   佛。發大誓願。願從今日。盡未來世 。不復淫欲。願從今
X88n1646_p0230b23║   日。盡未來世 。不復飲酒。願從今日。盡未來世 。不復食
X88n1646_p0230b24║   肉。設復淫欲。當墮地獄。住 火坑中。經無量劫 。一 切眾
X88n1646_p0230c01║   生。為淫亂 故。應受苦報。我皆代 受。設復飲酒。當墮地
X88n1646_p0230c02║   獄。飲洋銅汁。經無量劫 。一 切眾生。為酒顛倒故。應受
X88n1646_p0230c03║   苦報。我皆代 受。設復食肉。當墮地獄。吞熱鐵丸 。經無
X88n1646_p0230c04║   量劫 。一 切眾生。為殺生故。應受苦報。我皆代 受。願我
X88n1646_p0230c05║   以 此。盡未來際。忍辱誓願。根塵清淨。具 足十忍。不由
X88n1646_p0230c06║   他教。入 一 切智。隨順如來。於無量眾生界中。現作佛
X88n1646_p0230c07║   事 。恭惟十身。洞徹萬德莊嚴。於剎剎塵塵為我作證。
X88n1646_p0230c08║   設經歌邏羅身。忘失本願。唯垂加 護。開我迷雲。稽首
X88n1646_p0230c09║   如空等一 痛切。既至。官通判 。趙挺之 希朝旨。欲於鎮
X88n1646_p0230c10║   行市易法。魯直謂。鎮小民貧。不可乃止。元 祐初 除校
X88n1646_p0230c11║   書郎。修 神宗實錄。遷著作佐 郎。母病彌年。盡夜視顏
X88n1646_p0230c12║   色。衣不解帶。及卒。護喪歸。哀毀得疾幾死。既葬。廬墓
X88n1646_p0230c13║   終喪服除。起為祕書丞。紹聖初 乞外補知宣州。改鄂
X88n1646_p0230c14║   州。會黨禍作。章惇．蔡卞論神宗實錄多誣。貶涪州別
X88n1646_p0230c15║   駕黔州安置。初 魯直詣晦堂禪師問道。晦堂曰。論語
X88n1646_p0230c16║   云 。二 三子以 吾為隱乎。吾無隱乎爾。公 居常如何 理
X88n1646_p0230c17║   論。魯直呈解。晦堂曰不是不是。魯直迷悶不已。一 日
X88n1646_p0230c18║   侍 晦堂山行時。木樨盛放。晦堂曰聞木樨香否。曰聞。
X88n1646_p0230c19║   晦堂曰吾無隱乎爾。魯直釋然。即拜之 。既謁死心禪
X88n1646_p0230c20║   師。隨眾入 室。死心張目問曰。死心死。學士死。燒作兩
X88n1646_p0230c21║   堆灰。向何 處相見。魯直不能對。死心揮出。及至黔。忽
X88n1646_p0230c22║   明死心所問。報以 書曰。往日甞蒙苦口提撕。長如醉
X88n1646_p0230c23║   夢。依稀在光 影中。盖疑情不盡。命根不斷。故望崖而
X88n1646_p0230c24║   退耳。黔南道中晝臥覺來。忽然廓爾。尋思被天下老
X88n1646_p0231a01║   和尚謾了 多少。惟有死心道人不肯。乃是第一 慈悲
X88n1646_p0231a02║   也。徽宗即位 。起監鄂州稅。屢奉召命。辭不行。乞州得
X88n1646_p0231a03║   知太平趙挺之 為相。素恨魯直不附己。或誣魯直以
X88n1646_p0231a04║   文章謗國。遂除名。羈管宜州。所舘之 家。有司輙坐以
X88n1646_p0231a05║   罪。乃舘於戍樓。上雨旁風浩歌自得。崇寧四年九月
X88n1646_p0231a06║   以 疾終所善。蔣湋為治殮。送其喪歸江西。高宗朝追
X88n1646_p0231a07║   諡文節(山谷文集．宋史．五 燈會元 )。
X88n1646_p0231a08║   　　　晁無咎　名補之 。明遠四世 孫也。善屬文。與蘇子瞻．黃
X88n1646_p0231a09║   魯直善。官至吏部郎中兼 國史編修 。歷知州府。有惠
X88n1646_p0231a10║   政。在齊州甞活流民數千人。年二 十餘即歸向正法。
X88n1646_p0231a11║   深信 因果。與圓通覺海諸禪師遊。參求向上事 。崇寧
X88n1646_p0231a12║   二 年衛州民殺猪。有犬銜猪首骨去。狺狺四日不食。
X88n1646_p0231a13║   或異而析之 。於左牡齒臼中得肉。如拇如來像 也。髻
X88n1646_p0231a14║   有粟如珠。紺目跏趺。莊嚴畢具 。無咎弟載之 親見其
X88n1646_p0231a15║   事 。記於石以 示無咎。無咎曰。佛菩薩誓救眾生。至不
X88n1646_p0231a16║   愛頭目髓腦度人畜身出無量苦。而具 縛凡夫以 利
X88n1646_p0231a17║   養故殺害不已。俱 入 劇 苦大火坑中。佛菩薩動 於威
X88n1646_p0231a18║   神為警此輩。因懼生信 。於沸鑊湯蓮花湧出。戒悔殺
X88n1646_p0231a19║   害。普作回向。由是增長深般若因。為一 切諸佛之 所
X88n1646_p0231a20║   護念。豈不勝哉。乃作贊曰。吾觀鳥獸。諸食肉形。鈎吻
X88n1646_p0231a21║   鋸牙。慘劇 羅剎。如是一 類。是彊非彊。業力 所驅。啗彼
X88n1646_p0231a22║   養己。是遭食者。死已能生。反誅其償 。如汝啗我。版築
X88n1646_p0231a23║   上下。無有盡時。此業甚深。佛所不度。牛馬草食。口方
X88n1646_p0231a24║   齒平。業淺易超。無對復苦。人非牛馬。齊貝瓠犀。食穀
X88n1646_p0231b01║   果蔬。形善應爾。云 何 不若牛馬異生無凶 吻牙而作
X88n1646_p0231b02║   鋒刃 鷹虎受報形凶 則 然人形佛形而慘鷹虎故死
X88n1646_p0231b03║   受報甚於馬牛。我誦此言。普勸 橫目。血入 牙故。殺生
X88n1646_p0231b04║   不休。至人無心。同仁一 視。視人如我。視猪如人。人自
X88n1646_p0231b05║   不知。是猪何 等。或其前 世 。諸眷屬因。云 何 無明。日殺
X88n1646_p0231b06║   眷屬。刺心取血。血大壑流。揚湯燖毛。毛須彌聚。死者
X88n1646_p0231b07║   不捨。萬猪常隨。汝莫鼓刀 。謂猪賤畜。是熱血裏。有丈
X88n1646_p0231b08║   六 身。南無佛陀。南無僧 伽 。我不敢殺。諸佛現前 。一 切
X88n1646_p0231b09║   眾生。若飛若走。若潛若穴。大小妍媸。其血肉中。各具
X88n1646_p0231b10║   一 佛。云 何 見佛。而欲鼓刀 。汝欲殺猪。應作是念。罽賓
X88n1646_p0231b11║   國王。殺尊者時。未及捨刀 。臂已墮落。白乳 湧出。六 種
X88n1646_p0231b12║   震驚。亦如此猪。腦破佛出。佛不在外。佛不在中。佛不
X88n1646_p0231b13║   在空。佛不在色。是猪不死。彼佛儼 然。世 分別 心。自說
X88n1646_p0231b14║   人貴。謂羊豕業。本以 供 人。彼以 業來。我何 故受。受則
X88n1646_p0231b15║   羊豕。業歸吾身。往有大猪。生不啖穢。食薄荷草。度羣
X88n1646_p0231b16║   業猪。菩薩威神。示入 異類。汝自肉眼。何 由識猪。藏汝
X88n1646_p0231b17║   之 刀 。莫加 猪首。驚齒臼內。跏趺坐人。稽首世 尊。在我
X88n1646_p0231b18║   齒臼。我不敢慢。無猪無人。惟願現前 。諸見聞者。如菩
X88n1646_p0231b19║   薩誓。念念勿 疑。以 此勝因。普薦三世 父母師長。若冤
X88n1646_p0231b20║   若親。化柔軟心。去毒害意。捨熱血汁。獲甘露漿。苦海
X88n1646_p0231b21║   悉乾。同一 安隱。又甞作宴坐文云 。平居宴坐。閉目收
X88n1646_p0231b22║   慮。恒作是語。汝身今者。非男非女。非孫非祖。無古無
X88n1646_p0231b23║   今。無來無去。清淨本然。妄生國土。被塵染識。根乃結
X88n1646_p0231b24║   聚。久 不可洗。如衣受漬。妄有形骸。妄有名字。是張是
X88n1646_p0231c01║   李。是男是女。汝既非此。此亦非汝。譬如蠔相。被石粘
X88n1646_p0231c02║   住 。認石為我。千劫 受苦。是義不然。吾有一 喻。譬我如
X88n1646_p0231c03║   空。被釘釘住 。是空非物。釘無著處。便 得脫然。離我我
X88n1646_p0231c04║   所。正恁麼時。揩眼看取。一 念相應。是涅槃路。大觀中
X88n1646_p0231c05║   知泗州。卒年五 十八 。從弟說之 。字以 道。官至徽猷閣
X88n1646_p0231c06║   待制 。甞訪湖南明智法師學天台教觀。晚年日誦法
X88n1646_p0231c07║   華經不輟云 (宋史．雞肋集．佛法金湯)。
X88n1646_p0231c08║   知歸子曰。蘇黃晁三君子。並 以 文人遊泳佛海。子瞻
X88n1646_p0231c09║   之 浩落。魯直之 銳猛。無咎之 切深。考其文亦各肖其
X88n1646_p0231c10║   人焉。岐亭之 詩。得齒臼佛贊而其指益昶。肉食者其
X88n1646_p0231c11║   亦有隱於中否耶。獨怪魯直始作自誓文。至居黔時
X88n1646_p0231c12║   乃悉毀所持禁戒。屢見於詩則 予不能知其說也。嗚
X88n1646_p0231c13║   呼。淨業難成。習果易縱。可不慎哉。可不慎哉。
X88n1646_p0231c14║   　汪大紳云 。東坡生平如一 屋散錢。從何 處収拾。此
X88n1646_p0231c15║   　傳寫來。一 一 上串。極有心眼。極有精神○東坡遊
X88n1646_p0231c16║   　戲人間。比山谷會熱閙些。其於禪也俱 涉理路。東
X88n1646_p0231c17║   　坡較濶綽些。
X88n1646_p0231c18║   　又云 。無咎傳當與七佛偈．般若心經．西方佛號同
X88n1646_p0231c19║   　誦。朝夕持百八 珠。心口相應。一 年二 年三年中若
X88n1646_p0231c20║   　不入 道